第4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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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“男人不是比女人更現實嗎？”◎
陳熙和梁劭剛在一起那會兒,梁劭一個月會來北京一兩次。陳熙不忙的時候，他就直接去單位接她下班，有時候她需要加班,他就先去買了菜，然後回家做好等著她下班就能吃。
但那些都是去年的事了,今天他出現在這裏，還是今年的頭一次。
難不成她真的醉了，以至於產生了幻覺？
時間仿佛被拉長,一分一秒都嘀嗒可聞,不知過了多久,她才像是在水下閉氣久了的人突然上岸——耳朵重新能夠捕捉聲音,肺部也終於又有了充盈的氧氣,她整個人在短暫的宕機後，又活了過來。
而此時他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。
梁劭垂眼看著她，表情很冷,就像他們初識時那樣,說話時的語氣也格外的冷淡：“喝酒了？”
陳熙簡單解釋：“部門聚餐。”
梁劭沈默著，不知道在想什麽,片刻後才越過她看向她身後的人。
“聞主任,好久不見。”
聞聰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梁劭，失望於他們竟然還在一起，更因為梁劭能隨意進出陳熙家而感到不快，可這些情緒過後又難免尷尬。
誰讓他現在的身份什麽也不是呢？
聞聰穩了穩情緒解釋說：“我上來拿點東西,抱歉這麽晚還打擾你們。”
話雖如此，可他言語中卻沒半分歉意。
梁劭倒是很大方地笑了笑：“沒事,這大半夜來拿的東西,一定是急用的。”
他就知道他不會真如他表現出的那麽大方。
這陰陽怪氣的話裏有話聞聰怎麽會聽不出來？不過他本來就醉翁之意不在酒,被人點破他也不覺得冤枉。
兩人說話時，陳熙只是看著梁劭，還是沒搞清楚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。
這時候梁劭又轉向她，聲音壓低了幾分，明顯有著面對其他人時沒有的親昵：“東西放哪了？我去拿。”
陳熙這才如夢初醒，回憶了一下說：“廚房右邊第二個高櫃。”
梁劭點點頭，進了廚房。
他按照陳熙的說法打開櫃門，一眼就看到裏面的一只保溫桶。
他忽然就想起除夕那夜，出現在視頻畫面裏的那一幕——兩副碗筷，一盤餃子，還有一只立在一旁的保溫桶。
過分簡單的一餐，卻也很溫馨，是他暫時不能給予她的。
其實她剛才只說東西放在哪，並沒有說明要拿的東西是什麽，但他幾乎可以肯定，應該就是這個保溫桶。
果然見他把東西拿出來，誰也沒說什麽。
梁劭把保溫桶遞給聞聰，聞聰道了謝伸手去接，可梁劭卻沒有立刻松手。
兩個男人對視，梁劭臉上還掛著淺淡的微笑，但那眼神中卻一點溫度都沒有。
下一秒他松開了手：“麻煩聞主任照顧陳熙了。”
聞聰臉上的笑容也漸漸褪去，短暫的沈默過後，他說：“以我們的關系，梁鎮長用不著這麽見外。”
這話想怎麽理解都可以，但他相信，梁劭理解的正是他想要表達的。
丟下這麽虛張聲勢的一句話，他佯作從容地離開了。
然而聽到身後門關上的那一刻，聞聰就像是被人抽掉了所有的勇氣一樣，變得不堪一擊。
他忍不住回頭看向那道房門，他和陳熙在這道門之後的生活點滴還歷歷在目。
現在回想起來，其實沒什麽太浪漫的事情，無非就是柴米油鹽或者工作，但那卻是迄今為止他度過的最生動的日子，而以後怕是再也不會有了。
……
聞聰走後，梁劭又折回了廚房，再出來時手上多了杯水。
但他沒有直接遞給陳熙，而是放在了她面前的餐桌上，杯子和桌子發處輕微的碰撞聲，昭示著他此刻的心情不怎麽樣。
她裝作沒有察覺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，溫度恰好，和過去的每一次一樣。
放下水杯，她問他：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他語氣平淡：“想來就來了。”
陳熙笑了笑：“四五個小時的大巴車，包括中轉在內五個多小時的飛機，北京晚高峰時兩個小時的出租車，這是‘想來就來’嗎？”
梁劭看她一眼：“這是我的事。”
陳熙：“有這個時間還是好好睡一覺吧。”
他忽然笑了笑：“這是在心疼我嗎？”
陳熙錯開視線：“你這樣會讓我覺得虧欠你。”
“回來以後大半個月不聲不響，再聯系就是提分手，這些就不覺得虧欠我了嗎？”
陳熙難得心虛：“我以為你懂。”
他逼近一步：“我該懂什麽？懂你突如其來的情緒，懂你反覆無常，還是懂你做任何決定都不和人溝通的臭毛病？”
陳熙知道早晚會有這麽一天，說出了早就想好的說辭：“大家都挺忙的，談個戀愛成本這麽高你不會覺得很不劃算嗎？”
梁劭沈默，他可以不這麽覺得，但他也知道他沒立場要求她個女孩子過得這麽辛苦。
陳熙深吸一口氣繼續道：“你會為了我來北京嗎？遠離親人，舍下一直以來的夢想，你會嗎？”
他看著她，片刻後才說：“這個事我會想辦法解決，但我需要點時間……”
陳熙打斷他：“可我不需要你這麽做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陳熙錯開視線：“我負擔不起你這樣的愛。”
不是不想，只是替他不值。
他聲音暗啞了幾分，繼續不依不饒地問：“為什麽？”
她忍著心痛說：“可能是我沒那麽愛你吧。”
她無法為了他放下一切，那她也沒有立場要求他為了她割舍他的責任和夢想。
良久，男人笑了一下：“陳熙，你知不知道，你有時候真挺欺負人的。”
她也知道，但只有這樣不留餘地的拒絕才能讓他死心，只有他死心了，她才能說服自己不要回頭。
不想再繼續這樣的對話，她說：“我累了，有什麽話明天再說吧。”
她說著往房間裏走，錯身而過的時候又被他一把拉住。
兩人距離陡然拉近，梁劭正要說什麽卻頓了頓，微微蹙眉問她：“這是喝了多少酒？”
“沒多少。”
對她來說，今夜喝得確實算不上多，但這酒似乎格外上頭，讓銅墻鐵壁的她也脆弱起來。
而就在這時，額頭上忽然傳來冰涼又略微粗糙的觸感。
她擡起頭，他的臉近在咫尺，表情嚴肅，而他的一只手正貼在她的額頭上。
似乎是試出她體溫沒什麽異樣，他神色稍緩，收回手，緩和了語氣低聲問：“臉色怎麽這麽差？”
她不怕他怨她恨她，就怕他突如其來的溫柔。
剎那間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一動不能動。
他今晚穿著簡單的黑色體恤和黑色工裝褲，整個人看著有點消瘦，但寬實的胸膛和有力的小臂又透露著一種讓她無法抗拒的力量。
兩人離得這樣近，近到她又聞到了那種獨屬於他的、十塊錢沐浴露的味道。
酒精放大了她的脆弱，也讓她對他的渴望無處遁形。
她偏過頭躲開他的手，敷衍道：“大概是醉了吧。”
他卻沒有放她走的意思，將她困在他和她身後的墻之間：“你也不好受是不是？”
是啊，她何止不好受！
自從離開九龍的那一天，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過來的，她盡可能的不讓自己去想他，讓工作將她填滿，以為這樣就能忘了那些事。
任何的割舍都會讓人疼痛，但若無其事地粉飾太平，直到時間治愈了一切，這不正是成年人的智慧嗎？
可是在見到他的那一刻，她就已經知曉，她過往這段時間的努力純屬自欺欺人。
但如果註定要分開，早一點總比晚一點好。
“多少有點吧。”
她絞盡腦汁搜尋著足夠傷人的話——幹脆的否認有遮掩的嫌疑，就是這麽輕描淡寫的一句，最能傷人。
果然就見梁劭的眼中的情緒翻湧著，那其中有失望、隱忍、不解，最多的大概還是難過。
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！
陳熙不願去看，低下頭來：“梁劭，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，找個適合你的姑娘談談戀愛就結婚吧。”
話是這麽說，可只要一想到他的身邊未來會有別的女孩，她就無法抑制地難過。
陳熙：“我不是你第一個，也不會是最後一個，更不是你最愛的那個人。所以說何必呢？”
梁劭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問：“你怎麽知道你不是？”
有那麽一瞬間，陳熙既意外又感動。可是她想到父母的感情，還有自己過往的經歷——她爸可以為了個認識不到兩個月的女人拋棄妻女，就連聞聰那麽一個老實巴交的人，也有過找個有背景、可以讓他少奮鬥幾年的女朋友的想法。
所以這個世界上真有堅定不渝的愛嗎？
陳熙：“男人不是比女人更現實嗎？”
梁劭：“那是你不了解男人。”
陳熙不知道該說什麽，一錘定音道：“總之我們不合適。”
“合適？”梁劭哂笑，“我以為你和別人不一樣。”
都說愛一個人的開始，就是覺得那人跟別人不一樣。
他在她眼裏又何嘗不是特別的存在，特別到她無法想象，接下來的人生如果沒有他會是什麽樣。
“那都是你的錯覺，其實我比他們更俗不可耐。有你在確實讓我在九龍的日子愉快不少，可是現在都結束了……花那麽高的時間成本來維系這段關系，我會覺得很沒必要。如果非要找個男人一起過日子，我就想找個相處舒服的，想見就能見到的，最好再帥一點，有錢一點……”
她一字一句地說著，親眼看著他眼中的光漸漸消失。
作者有話說：
作者真是壞透了，心疼梁哥
◎最新評論：
【這女主性轉一下不是得被罵上天】
【女主在工作中遇到性別偏見，卻對男主也用上了性別偏見，雖然知道是故意傷他，但她心裏確實有這方面的不安全感，哎】
【梁哥真的好溫柔啊】
【真是壞透了，卡到這裏，眼淚也是流了一半】
【女主簡直了】
【雖然很傷心，但也不得不承認這都是很現實的事情(︿)】
【哈哈哈心疼了】
【心疼他們】
【看的好傷心啊】
【碼字沒動力？來瓶營養液！寫文沒靈感？來瓶營養液！營養液——對作者大大最深沈的愛~】
【現實的愛情，哎】
【來啦來啦來啦來啦來啦來啦來啦來啦來啦來啦來啦】
【落曦太心疼梁哥了，嗚嗚嗚】
【咱能多更點嗎】
【我都替梁劭心疼了。陳熙的確挺欺負人的，雖然知道她內心並不這麽想。】
-完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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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熙和梁劭剛在一起那會兒,梁劭一個月會來北京一兩次。陳熙不忙的時候，他就直接去單位接她下班，有時候她需要加班,他就先去買了菜，然後回家做好等著她下班就能吃。
但那些都是去年的事了,今天他出現在這裏，還是今年的頭一次。
難不成她真的醉了，以至於產生了幻覺？
時間仿佛被拉長,一分一秒都嘀嗒可聞,不知過了多久,她才像是在水下閉氣久了的人突然上岸——耳朵重新能夠捕捉聲音,肺部也終於又有了充盈的氧氣,她整個人在短暫的宕機後，又活了過來。
而此時他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。
梁劭垂眼看著她，表情很冷,就像他們初識時那樣,說話時的語氣也格外的冷淡：“喝酒了？”
陳熙簡單解釋：“部門聚餐。”
梁劭沈默著，不知道在想什麽,片刻後才越過她看向她身後的人。
“聞主任,好久不見。”
聞聰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梁劭，失望於他們竟然還在一起，更因為梁劭能隨意進出陳熙家而感到不快，可這些情緒過後又難免尷尬。
誰讓他現在的身份什麽也不是呢？
聞聰穩了穩情緒解釋說：“我上來拿點東西,抱歉這麽晚還打擾你們。”
話雖如此，可他言語中卻沒半分歉意。
梁劭倒是很大方地笑了笑：“沒事,這大半夜來拿的東西,一定是急用的。”
他就知道他不會真如他表現出的那麽大方。
這陰陽怪氣的話裏有話聞聰怎麽會聽不出來？不過他本來就醉翁之意不在酒,被人點破他也不覺得冤枉。
兩人說話時，陳熙只是看著梁劭，還是沒搞清楚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。
這時候梁劭又轉向她，聲音壓低了幾分，明顯有著面對其他人時沒有的親昵：“東西放哪了？我去拿。”
陳熙這才如夢初醒，回憶了一下說：“廚房右邊第二個高櫃。”
梁劭點點頭，進了廚房。
他按照陳熙的說法打開櫃門，一眼就看到裏面的一只保溫桶。
他忽然就想起除夕那夜，出現在視頻畫面裏的那一幕——兩副碗筷，一盤餃子，還有一只立在一旁的保溫桶。
過分簡單的一餐，卻也很溫馨，是他暫時不能給予她的。
其實她剛才只說東西放在哪，並沒有說明要拿的東西是什麽，但他幾乎可以肯定，應該就是這個保溫桶。
果然見他把東西拿出來，誰也沒說什麽。
梁劭把保溫桶遞給聞聰，聞聰道了謝伸手去接，可梁劭卻沒有立刻松手。
兩個男人對視，梁劭臉上還掛著淺淡的微笑，但那眼神中卻一點溫度都沒有。
下一秒他松開了手：“麻煩聞主任照顧陳熙了。”
聞聰臉上的笑容也漸漸褪去，短暫的沈默過後，他說：“以我們的關系，梁鎮長用不著這麽見外。”
這話想怎麽理解都可以，但他相信，梁劭理解的正是他想要表達的。
丟下這麽虛張聲勢的一句話，他佯作從容地離開了。
然而聽到身後門關上的那一刻，聞聰就像是被人抽掉了所有的勇氣一樣，變得不堪一擊。
他忍不住回頭看向那道房門，他和陳熙在這道門之後的生活點滴還歷歷在目。
現在回想起來，其實沒什麽太浪漫的事情，無非就是柴米油鹽或者工作，但那卻是迄今為止他度過的最生動的日子，而以後怕是再也不會有了。
……
聞聰走後，梁劭又折回了廚房，再出來時手上多了杯水。
但他沒有直接遞給陳熙，而是放在了她面前的餐桌上，杯子和桌子發處輕微的碰撞聲，昭示著他此刻的心情不怎麽樣。
她裝作沒有察覺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，溫度恰好，和過去的每一次一樣。
放下水杯，她問他：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他語氣平淡：“想來就來了。”
陳熙笑了笑：“四五個小時的大巴車，包括中轉在內五個多小時的飛機，北京晚高峰時兩個小時的出租車，這是‘想來就來’嗎？”
梁劭看她一眼：“這是我的事。”
陳熙：“有這個時間還是好好睡一覺吧。”
他忽然笑了笑：“這是在心疼我嗎？”
陳熙錯開視線：“你這樣會讓我覺得虧欠你。”
“回來以後大半個月不聲不響，再聯系就是提分手，這些就不覺得虧欠我了嗎？”
陳熙難得心虛：“我以為你懂。”
他逼近一步：“我該懂什麽？懂你突如其來的情緒，懂你反覆無常，還是懂你做任何決定都不和人溝通的臭毛病？”
陳熙知道早晚會有這麽一天，說出了早就想好的說辭：“大家都挺忙的，談個戀愛成本這麽高你不會覺得很不劃算嗎？”
梁劭沈默，他可以不這麽覺得，但他也知道他沒立場要求她個女孩子過得這麽辛苦。
陳熙深吸一口氣繼續道：“你會為了我來北京嗎？遠離親人，舍下一直以來的夢想，你會嗎？”
他看著她，片刻後才說：“這個事我會想辦法解決，但我需要點時間……”
陳熙打斷他：“可我不需要你這麽做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陳熙錯開視線：“我負擔不起你這樣的愛。”
不是不想，只是替他不值。
他聲音暗啞了幾分，繼續不依不饒地問：“為什麽？”
她忍著心痛說：“可能是我沒那麽愛你吧。”
她無法為了他放下一切，那她也沒有立場要求他為了她割舍他的責任和夢想。
良久，男人笑了一下：“陳熙，你知不知道，你有時候真挺欺負人的。”
她也知道，但只有這樣不留餘地的拒絕才能讓他死心，只有他死心了，她才能說服自己不要回頭。
不想再繼續這樣的對話，她說：“我累了，有什麽話明天再說吧。”
她說著往房間裏走，錯身而過的時候又被他一把拉住。
兩人距離陡然拉近，梁劭正要說什麽卻頓了頓，微微蹙眉問她：“這是喝了多少酒？”
“沒多少。”
對她來說，今夜喝得確實算不上多，但這酒似乎格外上頭，讓銅墻鐵壁的她也脆弱起來。
而就在這時，額頭上忽然傳來冰涼又略微粗糙的觸感。
她擡起頭，他的臉近在咫尺，表情嚴肅，而他的一只手正貼在她的額頭上。
似乎是試出她體溫沒什麽異樣，他神色稍緩，收回手，緩和了語氣低聲問：“臉色怎麽這麽差？”
她不怕他怨她恨她，就怕他突如其來的溫柔。
剎那間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一動不能動。
他今晚穿著簡單的黑色體恤和黑色工裝褲，整個人看著有點消瘦，但寬實的胸膛和有力的小臂又透露著一種讓她無法抗拒的力量。
兩人離得這樣近，近到她又聞到了那種獨屬於他的、十塊錢沐浴露的味道。
酒精放大了她的脆弱，也讓她對他的渴望無處遁形。
她偏過頭躲開他的手，敷衍道：“大概是醉了吧。”
他卻沒有放她走的意思，將她困在他和她身後的墻之間：“你也不好受是不是？”
是啊，她何止不好受！
自從離開九龍的那一天，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過來的，她盡可能的不讓自己去想他，讓工作將她填滿，以為這樣就能忘了那些事。
任何的割舍都會讓人疼痛，但若無其事地粉飾太平，直到時間治愈了一切，這不正是成年人的智慧嗎？
可是在見到他的那一刻，她就已經知曉，她過往這段時間的努力純屬自欺欺人。
但如果註定要分開，早一點總比晚一點好。
“多少有點吧。”
她絞盡腦汁搜尋著足夠傷人的話——幹脆的否認有遮掩的嫌疑，就是這麽輕描淡寫的一句，最能傷人。
果然就見梁劭的眼中的情緒翻湧著，那其中有失望、隱忍、不解，最多的大概還是難過。
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！
陳熙不願去看，低下頭來：“梁劭，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，找個適合你的姑娘談談戀愛就結婚吧。”
話是這麽說，可只要一想到他的身邊未來會有別的女孩，她就無法抑制地難過。
陳熙：“我不是你第一個，也不會是最後一個，更不是你最愛的那個人。所以說何必呢？”
梁劭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問：“你怎麽知道你不是？”
有那麽一瞬間，陳熙既意外又感動。可是她想到父母的感情，還有自己過往的經歷——她爸可以為了個認識不到兩個月的女人拋棄妻女，就連聞聰那麽一個老實巴交的人，也有過找個有背景、可以讓他少奮鬥幾年的女朋友的想法。
所以這個世界上真有堅定不渝的愛嗎？
陳熙：“男人不是比女人更現實嗎？”
梁劭：“那是你不了解男人。”
陳熙不知道該說什麽，一錘定音道：“總之我們不合適。”
“合適？”梁劭哂笑，“我以為你和別人不一樣。”
都說愛一個人的開始，就是覺得那人跟別人不一樣。
他在她眼裏又何嘗不是特別的存在，特別到她無法想象，接下來的人生如果沒有他會是什麽樣。
“那都是你的錯覺，其實我比他們更俗不可耐。有你在確實讓我在九龍的日子愉快不少，可是現在都結束了……花那麽高的時間成本來維系這段關系，我會覺得很沒必要。如果非要找個男人一起過日子，我就想找個相處舒服的，想見就能見到的，最好再帥一點，有錢一點……”
她一字一句地說著，親眼看著他眼中的光漸漸消失。
作者有話說：
作者真是壞透了，心疼梁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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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這女主性轉一下不是得被罵上天】
【女主在工作中遇到性別偏見，卻對男主也用上了性別偏見，雖然知道是故意傷他，但她心裏確實有這方面的不安全感，哎】
【梁哥真的好溫柔啊】
【真是壞透了，卡到這裏，眼淚也是流了一半】
【女主簡直了】
【雖然很傷心，但也不得不承認這都是很現實的事情(︿)】
【哈哈哈心疼了】
【心疼他們】
【看的好傷心啊】
【碼字沒動力？來瓶營養液！寫文沒靈感？來瓶營養液！營養液——對作者大大最深沈的愛~】
【現實的愛情，哎】
【來啦來啦來啦來啦來啦來啦來啦來啦來啦來啦來啦】
【落曦太心疼梁哥了，嗚嗚嗚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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